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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想您未老我还少

2022-06-24 00:00    来源:能源管控中心    作者:李浩

        一天下班之后,无意在衣柜中翻出一本老影集,随手打开,这是一本父亲年轻时的影集,也是一本藏在角落里10多年的影集。

        影集中的父亲或身着军装,英气勃勃;或穿着灰白的工作服,精神抖擞;或抱着年幼的我,幸福洋溢,随着时间的推移,父亲的头发越来越白,腰也越来越弯,一天天变老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曾经,写过很多文章,写过风景,写过感悟,但却从未为父亲写过什么,当我坐下来开始动笔时,才发现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,就再也无法关闭。那些似乎已经忘却的回忆瞬间都被唤醒,就如刚刚发生过的事情一样,温暖而又真实。

        父亲是一名优秀的军人,幼时的我与父亲总是聚少离多,当时总觉得父亲是个很神秘的人,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一面,但更多的是惦记着他回家时带回来的好东西,点心、糖还有一些小玩具。然而每次开心的时间并不长,没过几天父亲又穿上那身深绿色的衣服,与我和母亲挥手告别,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有一种假叫探亲假,只是蹒跚着追上去,口齿不清地哭喊着,“爸爸不走,不走……”最后在母亲的抚慰下,闪着泪花睡去,而这泪花依稀在父亲的眼角也闪过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我5岁多的时候,父亲突然回到家,还是那身深绿色的衣服,但是却少了些什么,然后便是一个很大的包袱和一些星星形状的铁片,那一天他和母亲说了好多关于退伍的话,晚上还破天荒地吃了一顿罐头餐,虽然当时我不知道什么是退伍,也不知道那些铁片叫军功章,但是我知道我可以像其他小伙伴一样,天天缠在自己父亲身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父亲是一名敬业的工人,退伍以后,父亲在韩城发电厂参加了工作。虽然离开了部队,但是军人的影子一直伴随着他,那时候,父亲在单位可是一个“名人”。因为我总是看到一些穿着一样工作服的叔叔们拿着图纸来找他,后来我才明白,在当时,父亲在的车间里是维修技术最强的!这份荣誉的背后无疑是他对工作的负责和对家人的热爱!那个时候我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在父亲快下班的时候站在厂门口,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,然后飞快地扑上去,拉着父亲布满老茧的大手一起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随着我渐渐长大,顽劣的天性也显露出来,在一次玩耍中,我不小心打破了一个同学的头,当时怀着侥幸心理溜之大吉,却未曾想对方的父母直接到单位找到了父亲,当天他连拖带打把我拉到了那位同学家,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倔强的父亲向别人低头,回家的路上他严厉地对我说,“你现在惹事,我可以替你给别人道歉,那10年,30年后谁来替你承担错误。”那一晚我第一次失眠,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惹是生非。直到我上了大学,我才明白父亲那句话的重量,是他的严厉铸就了现在的我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学毕业后,由于创业失败,便回到韩城竞聘工作,年过五旬的父亲不顾脚上的痛风,为我前后奔波,终于我在龙钢开始了我的职业生涯,而父亲却又为我的婚姻大事忙碌起来,再后来结婚、生子,当我也成了父亲的角色时,我才明白了“初闻不知曲中意,再听已是曲中人”的真正意义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,虽然我们居住的距离不足5公里,但由于家庭琐事和工作的原因,我很少能和父亲坐在一起说说话,每次回家,每次通电话,他总是说,“家里也没啥事,你把娃和媳妇照顾好,把工作干好就行了。”直到一天听到同事们说起,父母在,人生还有来处,父母不在,人生只剩归途,我才感觉到父亲真的已经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合上影集,泪水已经淌满脸颊,我没有再多想,带着妻子和女儿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。如果要对父亲说些什么,那一定是:爸,我多想回到小时候,趴在您坚挺的背上,挥着风车,唱着儿歌,那时您未老我还少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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