卸下肩章的那天,
风把军号吹到了十里钢城,
领花别进记忆深处,
却在蓝色制服口袋里,
掏出了更沉的星。
高炉记得你站姿如松,
钢水映着迷彩的倒影,
当年在界碑前数过的星,
如今化作钢坯上的磷光,
每一道轧痕都藏着正步的节奏。
你说灭火时用水枪的重量,
刚好等于当年的步枪,
看着远去的直流水柱,
要像攥住八一钢枪时,
那样稳当。
不必说迷彩褪色成铁锈红,
不必提军功章在工具箱里发烫,
当钢材从轧机里涌出,
你抚摸着那些冷峻的棱角,
像触摸自己磨出茧的掌。
火红的九月,
钢花会替你擦亮旧时光,
炉火会重燃军歌的嘹亮,
你把军装叠进岁月的箱底,
却让整座钢城,
都站成了岗哨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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